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坊间·冬来小雪_3000字

2018-07-11 来源:作文网原创

 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啊,我爱你,哪怕你不是。

  小姐,让我这样喊你吧,我只是羡慕你啊。

  【何所舍何所得】

  “嘶——”我连忙把划伤的手指握在拳头里,站起来看向门口。

  没有人看见我的手受伤了,地上没有血渍,我转身离开,苦笑着,我是故意的啊,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出来吗,我瞪大双眼看着手上的伤口,流出来的全部是沙子和泥土。

  “悦儿!”身穿黑披肩的父亲大人风尘仆仆归来,他总是这样,我记得,他是我的父亲,是这座宅子的主人,我是他们的小姐,我现在都得这样提醒自己了,我的记忆越来越糟糕了。

  “老爷,小姐刚刚打碎了花瓶。”女仆们都跪下来,我看见她们的手都颤抖着。

  “悦儿……”父亲抱着我,像重获的瑰宝一般,我在他怀里笑靥如花。

  父亲大人,你是爱我的,一定是的,对吧。

  九岁那年我大病一场,睡了好久,久到我以为我就要离开父亲了,我坠入深渊苦苦挣扎,听不见摸不着。

  后来我被锁在小房间里,父亲大人终于愿意见我了,还带了同排医药院里的白发伯伯来看我,我笑着指着白发伯伯:“父亲大人,这是大翁翁,我和白哥哥经常去爬树……的大翁……呜呜呜……”,白发伯伯一直微微笑着,头一回他没怪我又乱喊他外号,只是他眼色凄迷。父亲大人却抱着我哭了,说对不起,一股儿冲动,我也哭了,喊了好久的父亲。

  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,母亲大人也是因为这样去世的,我也晕过去过,醒来一切如初,也曾一觉醒来一切如愿,我是幸运的。我小心翼翼的呆在父亲身边,他就带我出去和小伙伴玩,带我去游乐场,白深哥哥说:“小悦要赶快好起来,我们去游大江南北!”“就我们吗?”“嗯!”“好,拉钩……”

  模糊中,我有意识的醒过来却恍惚睁不开眼,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边,

  那个男声嗤嗤一笑:“你怀疑我?……你放心……等会你……”

  “……醒来你可别露出什么破绽………有问题来找我,我都会来检查,你可要记得……”

  是父亲大人的声音,我动动嘴唇发现我原来一直是笑着的,挺好,如果我没醒来父亲大人也不会自责吧。

 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声催促着我白姑姑就要来了,一想到白深哥哥也要来,我有点耐不住性子,对为我梳妆打扮的女仆们催促道:“能快一点吗?客人要来了……”“是……是,小姐……”那为我戴鬓花的女仆唯唯诺诺地应到,等待着,胭脂盒又被一个莫名担惊受怕的女仆碰翻在地,对她们这种时有发生的状况我已数见不鲜,也不想听那女仆的道歉,丢下一句“行了,各去干各的事”就赶去大厅。

  我顺势望去,眼前一名男子,身材欣长,着一袭墨蓝长衫,舒眉朗目,甚是俊俏,他望见我惊讶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,我嗔怪道:“白深哥,你来了!小悦等你很久了!”

  “不要叫我小公主!”

  “是……才不是!五六岁谁不想当小公主啦!不准笑!”

  “好了,别闹了!”我消停下来看着他,他说:“自从你上回大病我们都三年没见了,以前病殃殃的,现在生龙活虎了?还是以前好哈哈……别打了……我……”

  他顿了顿疑惑道:“怎么了?”

  他哈哈着:“我们小悦怎么这么傻,女大十八变知不知道?没人说你现在不好。”

  他问我:“你还记得当初和我拉钩的约定吗?”

  “就是你生病时在天瑶湖……小悦,你怎么了!?小悦……”白深说道一半见我痛苦不堪的扶着额头,顿时心乱如麻。

  “母亲!!苏叔……小悦她……”白深哥在喊……

  再睁眼我躺在大床上,父亲推门而入刚好见我起来,严肃的表情淡下来,喜悦染上了眉梢。本来欣慰的我瞥见他身后一个挺拔的身影,再看清楚了,那是一身玄袍,表情冰冷,连同眉目都带着嘲讽的意味,漫不经心的站在原地的年轻男子,我的心就像起了疙瘩般心颤,我已经几年没看见他了……

  “悦儿,”父亲避开我的目光,自顾自说着“医师已经看过了……好生静养,没大问题。”

  父亲说了一句便关门让我休息了。

  两年前我真的很想摆脱他,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,我总会莫名晕倒,或者是走着突然头晕目眩,半会才好。我小心翼翼的,一切按着父亲的安排走,因为我不能睁眼是噩梦。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不晕的方法,那天庭院的桃花初开,望着母亲的照片,我突发奇想,想去摘一支送给她,母亲生前最爱桃花了,我问过母亲为何花中独偏爱它,母亲却说着我听不懂的话,她说桃花是爱情的俘虏。

  我的伤口已将泥土和沙粒填满,难以置信的,我不再有任何负面的感觉,甚至是……精神亢奋……全身充满了力气……

  可我怎么就想不到,哪里有拿泥土做药材的药方啊……我是一个怪人……

  我想过他千千万万种回答,却没想到他竟说:“你是一个聪明人。只可惜,没有心怎么治这种病。”

  对呀,没有想怎么治这种病。

  父亲大人,我向你要的答案,你怎么这么告诉我?

  医者应仁心,可他却将残忍都抛给我。一针见血也一针见效。

  待到进夜暗觉父亲房间灯应尚且还亮着,心细思会儿,蹑手蹑脚地出门。

  “……你们说小姐这病是怎么……”一女仆小心说。

  “有啊……长的可俊郎了,并没有传闻那么恐怖……”众人纷纷应和,有人继续道:“你们小心点,他几年前经常来的…每每老爷都大怒,这段时间在老爷身边做事千万注意…”

  “应是。不然老爷不会请医者离开。”“我们倒希望她别醒,看见她的脸就心颤…”“虽然小姐看起来与常人无异,可我真不敢碰她……”大家面面作嘘,面目惊慌。

  “那不是假的吗?还说是得了传染病一年内不能见人呢…”

  “那年郎中都说无力回天,怎么会突然就好了……你看才多久就…”

  门外的我一阵铿锵,靠着墙才勉强扶住身体,往常仆人对我的态度涌上心头,我心灰意乱,不想再听了,门缝间传出的声音却进近在耳边。

  “可别乱说!这话要是老爷听到……”有人害怕起来。

  “我!我、我还看见过小姐手抓着泥土吃……”一男家丁惶恐不安起来。

  父亲大人,我真的不是一个服输的人啊,我浑浑噩噩的来到你房间,差点儿闯进去,却在离门外几米听见你沙哑的声音,我看见你拿着装有我的照片的相框,照片里的我沐浴在暖阳下,抱着一个木偶娃娃,笑得爽朗…

  你眼神流露出的痛苦是我从未见过,你的惭愧言语是我从未听过,你说过不会让我再受伤,你说你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苏府宠上天的大小姐,你说在你的羽翼下我可以任性,可你却没说,悦儿还记得以前吗。

  明年是我及笄之年,府里上下都在操办这事。我已满十四,可我只活了十三年。记忆里有许多空白,年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,连缩影也无,父亲又向来小心避过,不与我谈及母亲。我……应该早就发现我是那个木偶娃娃了。土生土长,一切的一切瞬间都说得通了,我再无法逃避。

  绝望在心尖,心疼的咬得嘴唇煞白,想像过去一样一哭为快,镜子里的我瞪大双眼也流不出泪来,原来我是恨的,恨为何制造我却留有瑕疵,恨为何我没有选择的余地,恨父亲那慈悲眼神望着我是在透着我看他的亲女儿。同时我又在贪念,我时日无多。我突然领悟民间小说里写的:知否此非我所有,不可不舍奈何?知否此非我所能钟,不可不舍奈何又奈何?

  “你来要什么答案?”百娘轻抿一口茶,从檀凳上站起,缓缓走到垂钓在房顶的吊兰旁,那吊兰仿若有灵性,茎顶端簇生的叶片,由盆沿向外下垂,悄悄地开始飘动,形似展翅跳跃的仙鹤,静候幸临。她手指抚过花骨朵,白花竞开,数朵一簇,礼貌疏离地散开在花序轴。生生的在近寒的冬日室内与别花争艳。

  “我知道我不过一块木头,我以为他们对我的好都是出于爱我,别无其他。我努力装作一无所知,欺骗所有人。我以为我已经好了,可以堂堂正正享受他们的爱了,可我却被腐蚀了,用潮湿的泥土充实伤口,也只是结好了伤疤,坏了身体。”我摸着身下的檀凳,笑得很痴:“再好的身体最后也不过如此。”

  “实在来说,应该是一个意义。”我说。

  我顺着她的目光,有个稚嫩低眸的女孩从楼梯下来,她双手捧着小小蓝色盆栽,神态虔诚,我望着她百感交集。她应该就是人们说的素面朝天,无需绘彩,璞玉未琢,无需雕镂。她直率的盯着我,冲我笑笑,我却生羡慕之感。

  “就是它了。”百娘接过盆栽递给我,我双手接过,像那个女孩对它那般小心翼翼,我问她:“这是答案?”

  我微微一愣,恍然发现自己又回到原来的古巷口,转身再不见那白练腾空。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回闻。大雪落在头顶,搓手取暖,对着僵硬的双手哈气,我也是该要回家了,离家这么久,想必那边是着急的,尽管不是对我......苦笑着,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吗,要我如何不依念...

  我归家一路上听闻苏宅府灯火通明七天七夜,来回一趟竟有七天,心里了然加快回家的步伐。

  “闭嘴,不准这样喊我!”父亲咬牙切齿道,听出父亲的怒意,暗叫不好:“父亲!我!”

  将身形缓缓撑起,另一只手环紧弱小的盆栽,看着父亲难以置信的表情,我害怕极了:“父亲你听我解释,我...”

  我吓到了,连忙说:“父亲我是悦儿呀...你看看我呀!”我伸手去碰手杖砸过的右脸颊,徒然摸到的竟是泥沙......碎了...?难怪父亲有那种眼神看我,原来......我怛然失色鼓起勇气还想说些什么:“父亲...”

  百口莫辩。我冲父亲喊着:“我不是!我不是啊!”父亲没看我,任下人把我围起来乱棍打,一板一板的打在身上,我跪在地上趴着,小心保护着盆栽,仿佛我的世界只有它了。好似有人看见它,竟用手来抢,我怢栗一下猛地撞开旁边的下人,用尽所有力气冲向大门,每一步都像生命在流逝,却又全身轻松的如同解脱。

  我仿佛走很久,从嘴里、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都凝成一层层霜花,冻结在我的小肩上,我几乎能感觉到冻得苍白的脸皮被划开,疼痛难熬。用力的抱紧盆栽,不想它还未见着人间就被寒冬夺取生命,全身唯一热乎的胸膛也渐冷,终成奢望。前方银装素裹,哪里是归宿?

  “小悦!!”是白深哥!我沉睡的心激起一阵涟漪,久久缓不过神。

  “我知道啊。”我没看他,笑得坦然。

  仅仅片刻我的思绪却排山倒海,我抬头看着他:“白深哥,别管我了...”

  像自己将伤口对准一把利刃,我本以为我无悲无喜,却刹那间有泪水涌出。推开他,猝不及防的他一阵踉跄,我抱起雪地里的花盆落荒而逃。

  手逐渐没了力气,花盆落地,我捂嘴痛哭,眼眶里溢出的都是泥沙,我曾经羡慕她,她有父母捧在心尖上,却也为她高兴;我曾经怜悯她,她成了备受冷落的可怜人,却也为她不平;陪她的日日夜夜,她对我倾诉的悲欢,我为她流露的伤乐,是我最快乐的时光,可我忘了。企图占有一切,是你来告诉我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吗?对不起啊。

  冬日的暖阳晒下来,热情不骄横,宁静不肆惮,畅快淋漓。穿云破雾照来,柔软披洒,湛蓝静谧的天空,雪神滕六悄然离去。

  他道:“我就来看看你......”蓦然看见女儿手中的木偶娃娃,愣了愣。

  “当、当然记得,”他干笑着:“悦儿喜欢就好。”

  可有一天悦儿不见了,搜遍府里也只有她留在房间的纸条:有事外出,不久当归。

  他太累了,竟然睡着了。又梦见那个梦,他说悦儿喜欢就好,不复以往她清脆的笑声,而是前所未有的放肆的大笑。

  他顿时悲愤填膺:“悦儿你在什么!童言无忌!这是你对一个父亲说的话吗!?”

  转过身看见另一个悦儿,他理屈词穷,另一个悦儿开口喊了他一声父亲,他大叫:“谁准你这样喊我的!”

  【作者有话说:古代有传说,一个妒贤忌才的主考官,他为了让自己的干儿子高中,想方设法捺着一个叫林德祥的才子。一日批改林德祥的卷子时,皇上刚好微服私访,主考官慌忙中把卷子藏到案头的兰花里。皇上观赏灿烂盛开的兰花时,不经意得知实情,于是罢免考官官职,并把兰花赏赐给他,不久,主考官郁郁寡欢而终。此后,这盆兰花的茎叶纷纷垂下,不再挺直,吊兰也由此形成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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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【你让我走,可你在这里,要我去哪?】——吊兰

  白深,我喜欢你,你喜欢的是她。

  这是苏念悦的三句告白。也是最后她对自己的救赎。

  偌大的庭院传来一声巨响,玛瑙制的花瓶底静静溜在一边,我不紧不慢的弯腰去拾地上的碎片。

  闻声而来的女仆们收拾着地上的碎片,紧张地对我说:“小姐,请你不要碰它,让我们收拾吧。”

  如果是这样,为什么要给我这么真实的感觉呢,感觉到我是真的。

  “悦儿,你的手怎么了,这些泥土是怎么回事。”父亲皱眉着急道。

  “你们怎么办事的,马上清理!”父亲大人对我的事总是格外的在乎。我漠视地看着,道:“父亲,是我让她们在外面侯着的,是我不小心。”

  ……我有点泪目了,可我是没有泪的,在那个我差点崩溃的晚上,我发现我是真的没有泪。

  寒风瑟瑟,若把话题休尽,也抵不过早冬的步伐。

  我只知道父亲大人一定会陪着我,我不想他难过,三年前母亲的过世给父亲的打击很大,他曾一度冷落我,不似以往的日子他让我坐在他的肩头,带我转圈圈了,我记得是母亲抱着我挂在父亲肩头的,所以我祈祷着母亲能够回来,父亲就会带我玩。每每我挂着笑容喊着他,他冷冷的甩我好远,我不懂,周边的女仆窃窃私语着小姐长得真像夫人,笑起来也像,可为什么母亲不回来呢,她也不笑呢,只有我一人在笑。

  往后的那两年里,父亲在我身边。我生病躺着床上,父亲陪着我翻以往的相册,我看着他,他的眼神里满是怀念,我尚好时坐着房间里,父亲与我数奖杯,我们一起回忆那些点滴。在他对我不闻不顾的那一年,我抱着父亲五岁送我的木偶娃娃,一直做个乖孩子,就盼着父亲转身能看见我,一切如愿以偿。可我指着窗外,父亲却摇头,问我:“父亲陪着悦儿不好吗……”

  恰似今年元宵节放孔明,火树银花,父亲问我:“悦儿会一直陪着父亲吗?”我假装没听见,叫父亲与我一起放孔明,淡黄色的小孔明被照的很亮,我们把手放开,我指着那盏孔明说:“父亲你看!”小孔明像明白我的意思一样,把有字的一面转过来,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“悦儿永远在”,父亲把我举起来欢呼着,我们一起哈哈大笑,小孔明飞得很高很远,我记得的,我不能忘了,不能忘啊……

  “她什么时候能醒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……多谢……”

  【往事不可追】

  “悦儿,来这,这是你白姑。”父亲大人叫唤着我过去,拉拢我过来,我笑着和白姑姑打招呼,顺便问白深哥在哪。白姑姑被我逗乐了:“小丫头,就知道你白深哥!喽,来了!”

  “是是是,是我让小公主久等了!”无可奈何的语气。

  他连忙躲开,正经着:“不是最喜欢扮小公主了?”

  然后两个人闹在一起,白姑姑望着两双背影意味深长地皱眉:“这孩子?……”“也真是……”苏宅之主没有听出言外之意。

  “……白深哥真觉得我以前好?”听他一言我陷入了沉思。

  “我听有的女仆说我像变了一个人……你说她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好……”越说越委屈,打开那只伸过来的魔手,我佯怒道,“不准弹额头!”

  我满足的笑笑,心想:我说的又不是相貌……

  疑惑片刻,我僵了僵笑容:“嗯……有吗……什么?”

  而此时我的头好痛,想着什么约定,什么湖畔,什么……为什么我什么也记不起来?!

  “悦儿!!……”父亲过来了吗?父亲大人我好难受……头……就像要炸开一样……意识直往虚无中下坠。

  三年前我大病初愈情况极不稳定,磕磕碰碰经常晕倒,都是他来为我检查,我不喜欢他,就像我不喜欢生病,这样持续了接近一年,我终于忍受不了恐惧去质问父亲:“悦儿不是好了吗,为什么还要看医师?父亲,我已经不会晕倒了,我已经好了!悦儿不要看病!!”父亲安慰我,说好起来就不会了。我好起来了吗,我不知道,但我再没见过他了,我也少了心中的一个疙瘩……可他又来了?为什么?一阵凄凉在心头蔓延。

  我静静地把视线移到那位男子身上,他直直的盯着我,眼里的不屑……仿若在看一个劣质品……我愣神没了言语。

  我真的怕了,他肯定发现我身体的症状了……这两年来我不敢说,不敢言的都被知晓了……

  我冲出房间,避开仆人,碧天池东北边的桃树是母亲亲手栽种的,我想取枝头最淡雅的那支,便搬来凳子爬上桃树,把那枝条摘下却一个人猛的往下栽了下去,下意识的用手臂保护头额,摔在地上时我的心跳仿佛瞬停,顿时一阵恶心让我失去思想,头昏脑涨的竟然握着地面的泥土一个劲的往手臂的伤口上塞,直到气喘吁吁我才发现我在干什么。

  一切都匪夷所思,可我就像抱住了一株救命稻草,有恃无恐着,自虐试的尝试着,于是往后我再没见到他,父亲也不再过问,治理的方法我已找到,他这个医者向来给我看病不开药,病不得好要他有何用。

  我思索许久,恍然间下床打开房门,唯有那个医者还处在一边,我也无暇顾及其他,便用着冰冷的语气问他:“你为何从未为我开过药?”我知道他定是知我的意思的,我母亲离不开的药,我却从未吃过。

  【一响贪欢身是客】

  把双手合拢按在胸膛上,咚咚咚咚是谁的心跳声?

  怎么就让我发现了呢……?

  那个晚上我感觉他在开玩笑,哪里有没有心的人有心跳,我告诉自己这实属无稽之谈。

  夜里的大楼静谧非常,路过紫兰阁听见有人在碎碎私语,附耳去听,原来是下人之间的闲聊,听着好似在说我,便顺理成章的兴致勃勃的偷听。

  一男家丁打断道:“你们可有看见那个医者?”

  有人小声发问:“小姐醒了吗?”

  一个始终沉默的女仆开口说:“你们听过‘苏府千金失踪’一说吧?”

  “我听闻苏家小姐四年前就……就已经…死了…”女仆变得有点神经兮兮,“死了一年后老爷又带回一个小姐……你们看老爷那个样子…不就知道了……”

  “是啊……”知情人的声音都在颤抖,“小姐早就不在了才对…”

  “……所以小姐……”众人呐呐,“真的是怪物吗……”

  又有女仆道:“你们知道为何府里招收下人吗?……因为四年前,三年前在府里干活的大都被老爷辞去……”

  “这是怪物啊……”“府里养了个怪物?”“怎么办……”“大家可别说……这话不能说!说了可是祸患呀、千万别让老爷,小、小姐听到了……”

  而你却说着相反的话,你口中一直念叨着对不起,说悦是父亲的错,父亲会还给你,你说悦儿可有想父亲?你说……悦儿父亲没有忘记你啊。

  细思极恐。

  我心爱这个娃娃,早年爱不释手,它陪我日日夜夜,伴我笑逐颜开,伴我苦中作乐,我也曾一无所有,它是唯一寄托。我醒后在房间翻找未得,问过仆人,几乎无人知晓,问过父亲,却道,娃娃尚多,或许已被清理掉了。坚持了几月我也信了,双手空空的失落之感最后难免也成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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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看她明眸善睐,眉宇间却透出一缕疲惫和莫大的悲伤。仰或是我心有所念,所见唯有怅然。我把左手伸出,挽开衣袖,我的肌肤早已渐起木色,露出我破开的手腕,残碎的木屑掺杂着泥土,显得狰狞。

  “你在问,爱在原地,却只能离去的遗憾?”

  她点头示意,对百花深处的楼梯间喊道:“莲儿,把二楼茶阁阳台的蓝色盆栽拿下来。”

  “百娘,这盆还没开。”那女孩说。

  她不答反问:“你可知应无所住,而生其心。”

  【谁在谁的目光里】

  府外无阍人,府邸大门敞开,推开大堂的门,我看见所有的下人都聚在大堂,难怪不见有人走动。下人转头见我大惊失色,低头闭口无言,我倒没注意这些,对大堂之上的父亲急切喊道:“父亲,我回来了!”他脸色极差,额头还留有汗滴,我顿时后悔自己轻易离开家去寻梦里的地方。

  激烈的疼痛从脸颊传来,我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,伴随着父亲手杖落地的声音,父亲竟然拿手杖砸我!!

  父亲跌坐在椅子上,一个人碎碎念:“你是怪物...你来干什么...怪物...怪物你别过来!悦儿悦儿......”

  周围尖叫不止,整个大堂都被恐惧充满,我漠然扫过旁边的下人,有人通的一声坐着地上,栗栗危惧。不知何人突喊:“她是怪物!把她赶出去!!”“赶出去赶出去!!”“怪物!”

  拖着日夜不休赶回来的疲惫身躯,我一时不知如何哭笑,粉妆玉砌的大街上空无一人,大雪又来了。望见别府屋檐下的长长冰柱,随着凛冽的大风摇晃的身体,我身后一路的泥沙也被大雪遮盖,没有人会来寻我,那些人啊,怕我怕到连打在我身上的棍子都在颤抖,可我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,为何如此结局,难道因为我的存在就是原罪?好一个原罪。

  不知不觉停下来,我将盆栽放下,用双手去捧雪神滕六给予的恩赐。传说闭上眼雪神会接可怜人离去。

  他的声音倘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还带着几丝气喘吁吁:“你跑哪里去了!?你知不知道苏叔都找你找疯了!”

  “那你跟我回去!”听的出来他在怪我任性。我没动,他跑过来拉我。

  “怎么可能,我找你...”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见我右边脸颊,又是那难以置信的眼神,“你......”

  我跑的愈来愈快,把他喊我的声音抛得愈来愈远,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,可我停不下来,拼了命的跑,不想他见我这般模样。

  天空不再下雪,雪地里蓝色盆栽已碎,泥土散开有两粒种子露出,吊兰种子长有短短白色主根却早已停止生长,另外一粒却几乎快要破土而出。百娘依旧是一身银灰华服出现在盆栽边,旁边那个女孩轻轻的说:“养了这么久,碎了挺可惜。”百娘摇摇头,望着前方余下的一撮泥土和木屑。

  后记:他反复做过一个梦,梦的场所在他女儿的房间,他的女儿坐在桌前的凳子上,右手撑着头,不知在想什么,喜笑颜开的样子让他欣慰。女儿眼角撇见他,有点不好意思,说:“父亲你来了,怎么不说一声?”

  她却不觉其他,双手举着那个木偶娃娃,问:“父亲你记得她了吗?她是你送我的呢,母亲也说她漂亮,是你精心让木匠做的呢。”

  然后他听见女儿清脆的笑声,眼前所见变得扭曲,他担心悦儿,便大声喊她却没有回应。每次醒来都心有余悸。悦儿怎么了,悦儿应该没事吧......患得患失让他恐惧不安。当阳光照进他的窗户,他还是那个对女儿万般关心的好父亲。

  可他等了六天六夜了,悦儿怎么还不回来?她是不是不要父亲了,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说,父亲会带她去的,但是她为什么不说?!

  “哈哈哈哈哈哈”她哑然失笑,不管父亲满目的疑惑,狠狠把手中的木偶娃娃一摔,弹到他的脚边,听他素来乖巧的女儿冲他喊道:“我喜欢?!喜欢的是父亲吧?父亲你不是说爱我和母亲吗?!可你为什么不要母亲,不陪悦儿了?你为什么要骗我们?为什么?”

  “怎么,我为母亲和我打抱不平怎么了?”她声泪俱下,指着他身后,“你说她是什么,你说啊?”

  醒来竟在大堂的椅子上睡了一天一夜。

高三:蒲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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