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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我很小的时候起,就知道父亲有一把二胡。那把二胡总是挂在墙上,却从不曾被父亲演绎过。红色漆身的平面,有着古朴雅黄的花纹。花纹是一棵古树,很老很老的古树,枝桠交错纵横,有着弯曲但粗壮的树干,还有一把匍匐的根须。我总是好奇着去够,希望能摸一摸那美丽的乐器。然而总是不能。
父亲常常指着二胡对幼小的我说:等爸爸老了,就天天拉给你听。等到你老了,就送给你。我于是便时常天真地期盼着,盼着爸爸老一点,盼着自己快快老去,好聆听那美妙的声音,好去用手抚一抚那美丽的漆身。
后来那把二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,而我也已经渐渐淡忘了那些无头无绪童真的想法。一晃,时光如梭,阳光和月光丝线般缕缕交错着,秀出连绵岁月的音容笑貌,记录了一点一滴的温情。
又是一个朗日高照的下午,我带着升入初中的喜悦,像阳光里翩翩的蝴蝶,蹦蹦跳跳野跑去玩了。很晚,月亮带着它无尽的哀愁悠然摇上路边的树梢,我才记起回家。就在离家还有十几步远时,我忽然听到了一种哀婉的音调,这和楼上姐姐的钢琴不同,和邻家爷爷的三弦琴也不一样,带着一种吱吱呀呀的悲凉。忽然,那音调停了,我也醒了,连忙跑回家里,蹑手蹑脚开了门,紧接着跑向了小院儿。
那是一种怎样的景象?父亲坐在小院儿里,月光仍旧悲凉,在爸爸身上投下了银色的影子。爸爸头上的白发与月光交相呼应着,就像一缕缕淡漠的月光。他的头靠在那把红色漆身的二胡上,手轻轻地,来回的在琴弦上抚摸着,好像是一种说不出的眷恋和忧戚,眉宇间透出感慨和忧伤。
我挪了一下,发出沙沙的声响,平日里耳朵极尖的他却浑然忘我,似乎根本不知道我的到来。只是淡淡的叹息着,“老了老了。唉!”
忽然,他扭头喊住了我。我猛然一愣,乖乖的走过去,心里却满是诧异,爸爸搂住我,抚摸着我的头。
“小滑头,就知道你在那里。”爸爸的笑容悠远,像透过了我看见了些什么。
“爸爸,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?”我料想他会回答说是听见的,却听他说了一句。
“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呢?那只是一种直觉而已的。”爸爸很是随意,“就像血缘一样,斩不断的,只会互相联系。”
我的心温暖的一动,像有一条平稳的溪流,雀跃着柔和的浪花。却有了一丝遗憾。
“女儿大了,爸爸就老了。”
那是爸爸那晚最后一句话,然后他便笑着摇摇头,将二胡再次挂了出来,红色的漆身如水一般流动着,透出隐隐的微光,似是笑容,又像叹息,融合着点点滴滴的无奈,和爱的柔光。
二胡又消失了,这次是我藏的,它被我珍藏在小小的柜子里,锁的紧紧的。我同样抱着童真的期望,希望爸爸不老,永远年轻健壮。
可惜这个愿望没有实现,时光是无情的流水,卷走了所有人的年华,包括你,我,他。也包括我的爸爸。也许有一天,他仍旧会白发苍茫,坐在他腿上的还是我,我们拉着红色的二胡,沐浴着柔柔的月光。空中,还会飞扬着爱的歌谣,悠远,深长。
湖北十堰房县房县实验中学初一:秦可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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