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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起来已经不早了,所以,不得不放弃上午去看姥爷的计划。
中午,老爸老妈从医院回来了。三点整,出发。
姥爷住院已经接近一周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去医院看姥爷。
心是忐忑的。手里抓着手机,出着汗。鼻尖渗出细细的汗。
1
7楼。
当我的手摁下电梯控制键的时候,我闭了一下眼睛,陷入了回忆。
姥爷一年,又六分之五的时间是在我们家住着的。每天回家,在玄关换了鞋脱了外套第一件事就是跟姥爷打招呼。因为老爷有一些耳背,所以声音必须很大。然而这几天,每天依旧有这个习惯,可是每次打开姥爷的房门,都是空荡荡的房间。
将近7天了。
阴历三十,姥爷住院了。
那天,我没有带手机,也没有带家钥匙。放学回到家,已经将近八点四十五。我看到老妈的车在小区里放着。以为妈妈在家,可是按门铃,却没有人接。我皱了一下眉,倒退几步,看了一下,一栋楼就两户着灯的。搬到这里的也就三户。我迟疑了一下,还是继续按门铃。心理安慰着自己,应该是老妈在洗衣服吧,听不到。
五分钟。
我实在是没耐心了,按了楼上邻居的门铃,请他帮忙开一下楼道门。
我进来了。
敲家门,却依旧是没有人开。光听到贝贝在叫了。
楼上邻居的声音传来:“你是不是找XX?!”我心里一沉。
“是,叔叔,我妈妈……”我稍走了几步,走到两层楼梯交汇处。
“你妈妈那是带的你姥爷还是你爷爷……”
“是我姥爷。”我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去医院了。”
我的脑袋嗡的一下:“医院?!……怎……怎么了?!”
我几乎着急得要哭出来。
“别着急,你先进来写会儿作业,吃点饭吧。怎么了,这是没带钥匙?”
“恩,不用了,叔叔,谢谢。”邻居一边拨通妈妈的手机。我一边说道。然后开始往楼下走。
……
“你妈妈说她一会儿就给你把钥匙送回来了。”
2
不到五分钟,姐姐来了。拿着钥匙。
“姐,姥爷怎么了?!”
“一会儿等你妈妈回来,问你妈妈吧。”
……
姐姐的语气有些闪躲,让我不免一阵心冷。
3
爸爸也赶回来了。
妈妈也回来了。
是脑溢血。
在主动脉上。
2ml。
幸亏不多,但这已经够了。
大姨,姐姐,哥哥,三姨,五姨,六姨,全部都来了。
4
危险期马上就过完了。
我去看姥爷,病房里三张病床,只有姥爷一个病人。其他两张床都坐着家人。
哥哥因为照顾了姥爷许久,正在睡觉。
妈妈大姨六姨和三姨五姨还有姐姐都在病房里守着,当然,还有我。
我的目光不敢看姥爷,因为怕我会哭。
所以我一直盯着心电图,要么就是正在滴滴答答的葡萄糖输液瓶。
过了一会儿,姥爷让坐到他的身边去。其实,我不是不想靠近姥爷,而是因为怕我看到姥爷会哭。
姥爷笑着劝我:“注意身体,不要担心我。人生病总是要有的,没什么,自己注意身体……”
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。
在我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,妈妈急忙递了一张纸给我:“别哭,看你一哭,姥爷都……”
我看到姥爷也在擦泪。
我转过头去,不愿再看。眼眶里的眼泪大有奔腾之势。我借口说病房里面太热,走到走廊上。
长长的走廊上,空空的,只有我一个人。我靠在墙上。让凉凉的风风干我眼里的泪。
姥爷,一定要快些好起来。一定。
5
我走的时候,姥爷已经快要睡着了,我们几个人悄悄地走出来,不想吵醒姥爷。
走到电梯口,等电梯的时候,妈妈说了一声,只不过是淡淡的带过,却让我的心猛地一揪,一阵窒息的痛:“你姥爷就哭了两回,一回是你爸爸来,一回是你。”
希望姥爷可以赶快出院!
山西省晋中榆次区第五中学:铭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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